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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鎮(zhèn) 一個被遺忘的火車站(嚴建設(shè))轉(zhuǎn)自華商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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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adm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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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-11-10 11:42
標題:
小鎮(zhèn) 一個被遺忘的火車站(嚴建設(shè))轉(zhuǎn)自華商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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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終于看到那列夢中的蒸汽火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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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油膩麻花煙煤仆仆的老家伙。30年前,尤其失眠迷離在夜半三更,猛聽到汽笛聲刺破夜空從遙遠的隴海線上傳來,推窗遠望月色蒼白,一種漂泊的、顛沛流離的、無家可歸無所適從所向無望的凄涼感就油然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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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晴好的周日,美女斑竹永兒約同去戶縣拍攝老火車。我們一行4人,驅(qū)車上了西戶路。同行的還有大漠行者和美女可人。路上不大順利,在那些整齊的冷杉林旁,西戶路正在鋪敷水泥路面,只有一半通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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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是初次見面,大漠行者頗活潑,才華橫溢倜儻佻達。凡問路滿嘴阿姨叔叔大爺大姐,為解悶逗樂還唱些陜北酸曲。倆美女,永兒活潑可愛,可人溫柔恬靜。我一個白胡子老頭,拍了不少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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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蕪冷清的余下火車站,很久就已停止了客運(上世紀1999年)。如今靜悄悄地坐落在終南山北麓戶縣余下鎮(zhèn)西南角。那是建國初期(1954年)為兵器工業(yè)集團西安惠安化工廠而建的,已有半個世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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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條熟悉而陌生的水泥路面宛如一只巨大無朋的變形烏龜,在歲月的剝蝕下已變得坑坑洼洼,路面鋪滿枯黃的秋葉。遠處薄霧里隱約看見50年前蘇聯(lián)式樣的斜坡老房子。偶有大卡車駛過,塵土就遮天蔽日,簡直和30年前一模一樣,觸景生情,過去年代的那些失意彷徨瞬時涌上心頭,頗令人感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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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年前,西安-戶縣的火車票4毛錢一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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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迷蒙的灰土中,仿佛依稀看到30年前衣著破舊一臉菜色的旅客提著人造革旅行兜,成群結(jié)隊地穿梭在風(fēng)雪中,一邊跺腳取暖咒罵這誤點的火車,一邊呵手捂耳揉捏凍瘡,一邊把嘴湊近水龍頭大口大口喝涼水,一邊掏出冷硬磨破了皮的蒸紅苕、苞谷面窩頭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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兇如虎狼的民兵小分隊帶著紅袖章,提著木棒子,警惕地在拉著鐵絲網(wǎng)的道口四周巡邏,防范那些衣衫襤褸混車逃票的知青、青工、村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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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高大荒冷的鋼鐵跨站天橋銹跡斑駁,寂寞地佇立在曠野中,像在無言地傾述著這25年以來滄海桑田的變遷。細細看去,鑄有“一九八二年春 惠安運輸科”字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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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站外已被退休職工偷閑種了蘿卜白菜。車站內(nèi)荒草叢生,蒼涼一派,有蒿草、野苜蓿、觀音柳等,有的高過人頭。斑鳩和麻雀鳴叫著在柳樹梢飛舞,令人觸景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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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驀想起30年前的知青生涯。那時勞動價值很低。披星戴月一年到頭不但賺不到錢,還得倒貼。所以混車逃票成了知青的家常便飯。我常被瞪著牛眼的民兵乘警兇歹歹地從客車上攆出月臺閘口以外。倘不想在北風(fēng)刺骨的荒野里過夜,就得橫下心來扒火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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扒火車也算技術(shù)活,不是一般人隨便能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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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目標一般是貨車的守車,在最后一輛。我?guī)ьI(lǐng)七八個知青,遠遠見火車鳴著汽笛,在閘口被扳道岔的工人分道后加速駛來,遂命令伙伴們分散,每人間距10 米左右。在乳白色的滾滾蒸汽中,在漫天飛揚的煤灰中,在振顫的鐵軌旁飛身躍上。只要能瞄準隆隆駛來的火車,拉住冰冷刺骨的鐵扶手縱身一躥,就大功告成。運氣不好的手心出汗,會被氣溫〇下20多度的鐵扶手粘破手掌。……也就是為了那要命的4毛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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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車上爐火熊熊。揮舞號志燈的河南籍列車長見慣不驚:兄弟,恁趕快來俺這兒烤烤火暖和一下身子骨。唉!媽拉格B這熊天氣,日他姐!老冷!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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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手抄幾行30年前的舊詩《別了 我親愛的故鄉(xiāng)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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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了,巍峨蒼勁的北門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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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了,人流匆匆的城關(guā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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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過碎石磊磊的路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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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過了鋼鐵蜿蜒的軌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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辭別了堞垛殘缺的古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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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瞻著揚風(fēng)攪雪的云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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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列車飛馳過西閘口時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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骯臟的煤屑飄了我滿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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屆于目今別離故鄉(xiāng)之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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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充滿了勇氣的慨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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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過些攜匣拎包的旅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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忘卻了幾個車站民兵的嘴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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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下略3段36行)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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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站內(nèi)有幾個背行囊的大學(xué)生,嘻嘻哈哈拿著火腿腸、酸奶,女生給男生嘴里喂,有的爬上巨大的木瓜樹,用腳猛蹬,于是黃澄澄香氣撲鼻的木瓜就掉下來,有的沉重地砸在他們頭上。就尖銳地笑叫著追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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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暮秋時分,天藍云白,農(nóng)戶門前掛著金黃燦燦的包谷棒子。有臉色紅潤的兒童在門前玩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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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建設(sh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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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11月5日星期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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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admin
時間:
2009-11-10 12:5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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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閑人
時間:
2009-11-10 13:16
老帖
作者:
招財貓
時間:
2009-11-10 13:20
好貼要經(jīng)常頂:lol
作者:
wsd243355073
時間:
2009-11-21 18:45
強頂~
作者:
tom113600
時間:
2010-2-20 09:54
繼續(xù)頂!
作者:
dz506131
時間:
2010-3-14 14:15
頂起
作者:
龍卷風(fēng)
時間:
2010-3-15 23:23
頂!頂!頂!
作者:
lu84863272
時間:
2010-3-16 21:44
頂!頂!頂!
作者:
開門見山
時間:
2010-3-17 09:28
我懷念家鄉(xiāng)的小站、澇河,余下的街道和惠安湖。
作者:
串串香
時間:
2010-3-18 22:57
老嚴走的地方不少呀!
作者:
走的少部分
時間:
2010-3-21 22:57
不錯,和我們湖南軍工廠的專線鐵路差不多。就是內(nèi)燃機車是新的,72年從余下出來的。
作者:
zlc2491
時間:
2012-3-2 19: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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