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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節(jié),向公司請了幾天假回了趟云南農(nóng)村老家看望父母。時隔十多年了,村莊還是很破敗,冷冷清清,還不如十年前的熱鬧,好幾間民房空蕩蕩的,積了厚厚的灰,墻體在風雨中已經(jīng)敗壞……在村莊走了一圈,沒有找到一點欣欣跡象。蹲在門口曬太陽的阿伯說:"除了過年,平常的農(nóng)村剩下的基本上是老頭老太、未出去的婦女和未帶走的小孩。"
現(xiàn)在的村子,越來越空了,孩子也越來越少了。比如我鄰居的阿伯,已經(jīng)55歲,還出去打工(已經(jīng)是55歲了,到城里他真的能吃飽喝足睡暖嗎?)。村里一個高齡老人,已經(jīng)88歲了,標準的老人,眼睛都看不清了,還拄著拐杖到地里干活。不是缺錢,而是家里的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,地里的農(nóng)活總得有人收拾。在家里看電視也看不清,聽不明白,只好做點農(nóng)活打發(fā)時間。
母親說她經(jīng)常一個人看電視看到深夜,"這個臺的看完了,就看那個臺的,有時候看到夜里兩三點才睡。"今年62歲的母親獨自一人住在破落的土屋里。與很多老年人不一樣,她并不喜歡扎堆聊天,更不喜歡和別的老年人交往。母親說,更多時候她習慣待在家里看電視,愛看電視劇特別是古裝?。m然母親只聽得懂"深圳"兩個字)。
有一次,鄰家69歲馬大伯(子女都上城里打工),在掃地時,突然就覺得頭昏,還來不及坐下來,就直直地摔倒在地上。過了好久,他終于有了意識,卻發(fā)現(xiàn)半個身子失去知覺不能動,想打電話給女兒,可電話機在一門之隔的房間里。幸好母親及時發(fā)現(xiàn),打電話叫人幫忙送去醫(yī)院。
聽母親說完這些,我心里很不是滋味,想一想這些年,我虧欠她的實在太多……暗暗下定決心,年前一定要把母親接到城里跟我一起生活,周末,節(jié)假日陪她逛逛,聊聊天……昨天我在三九胃泰三行家書大賽里面看到一首短詩:
家的味道是灶頭煙火凝成的香。
如今我也開始洗手做羹湯,卻總及不上媽媽的味道。
那訣竅,應該就是長年累月的愛吧。
讓我感觸很深,我暗暗下決心,不管多苦多累,我也要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把父母接到身邊,不讓父母做"空巢老人"。
我現(xiàn)在深圳才工作三年多,雖然養(yǎng)活自己不成問題,可是一想到深圳的房價這么高,市區(qū)的房子都快三萬每平米了,我就感到很灰心。也許我的愿望永遠沒有實現(xiàn)的可能,也許這只是個美好幻想,但是,每每在我最艱難的時候,憑著對父母的這腔責任和愛,是我在這個大城市堅持下去的最大動力。希望這不只是個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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