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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早以前,先民們就在戶縣澇河、甘河流域耕耘生息,在丈八寺、甘河村出土的碳化粳稻,傳遞著遠古的信息,也凝結著先民們的智慧和汗水。
虞夏之際,戶縣為有扈氏國,當時都城在縣城北邊的韓村一帶,但疆域已遠達今日陜西東部,可算是泱泱大國了。后來,夏啟從禹的接班人伯益手中篡權,廢除了禪讓制,天下從大同轉(zhuǎn)化為小康,開始了世襲制。啟設宴鈞臺,靈門里,諸侯們爭先恐后獻禮祝賀,唯有有扈氏不買賬,認為天下為公,怎能亂了禪讓的綱紀?這有扈氏也是大禹的兒子,按年齡,啟還得叫他哥哥。一看有扈氏拒不到場,夏啟心火中燒,勃然大怒,于是,發(fā)兵討伐。有扈氏仗著國力強盛,自認為正義在手,討伐亂臣賊子,何罪之有?有扈氏頑強抗戰(zhàn),怎奈各諸侯國尊奉夏啟就像尊奉大禹,感情戰(zhàn)勝了理智,追殺不息。大戰(zhàn)一年,有扈氏寡不敵眾,且戰(zhàn)且退,以至失了都城,最后敗退到戶縣西南甘河邊上。夏啟決心趕盡殺絕,誓師甘亭,發(fā)出檄文,不聽令者殺死社廟,妻子兒女廢為奴隸。這就是后來收入《尚書》的《甘誓》。甘河決戰(zhàn),有扈氏慘敗,死傷無數(shù),幸存者被罰為牧豎,到荒野放牧牛羊。
近兩千年過去,作為伯益后代的秦人東山再起,護送周平王東遷有功,受命從現(xiàn)在甘肅秦亭一帶進入關中,收復失地。早已改朝換代,秦人想為有扈氏報仇已沒有了對象,而有扈氏的名聲早已經(jīng)成了犯上作亂的代名詞,只好將扈地改為有紀念、祭祀意義的“鄠”,也算寄托了后代對有扈氏深遠的哀思。秦改為鄠,止稱為邑。漢王劉邦二年,鄠地置縣。戶縣歷史從此翻開了新的一頁。
從漢朝直到新中國建立,物換星移,滄桑流變,鄠縣只有轄區(qū)地域的變動、隸屬關系的變更,而縣名和縣制沿續(xù)未改。1964年5月3日,郭沫若老先生在《人民日報》發(fā)表《日本的漢字改革和文字機械化》專論,提出“應該大力壓縮通用漢字的數(shù)量,好些生僻字眼的地名,請把它們改換成同音的常用字”。據(jù)李平先生《回憶我省改換縣以上生僻地名字》記述:胡喬木當時在杭州休養(yǎng),看了郭老的文章,認為很好,就給時任西北局書記劉瀾濤寫信,建議陜西帶頭改換生僻地名字。劉又將信轉(zhuǎn)給當時陜西省委第一書記張德生。張批示省民政廳辦理。省民政廳與省教育廳文字改革辦公室查閱資料,共同研究提出了包括鄠縣在內(nèi)的15個地名生僻字初步改換的意見。戶縣籍全國人大副委員長、《光明日報》社長楊明軒專門寫了《鄠字的簡化及其他》一文,指出取扈字上半,改稱戶縣,既有歷史淵源,也好寫好認。這篇文章于1964年6月10日在《光明日報》發(fā)表,既提高了戶縣知名度,也支持了文字改革。此意見在當年夏末上報國務院,很快獲得批準。1964年9月9日《陜西日報》頭版頭條發(fā)表:“為減輕群眾和兒童學習使用文字時的負擔,國務院批準我省14個生僻地名改為常用字”的重大消息。其中第6個地名改換便是:“鄠縣改戶縣”。
戶縣地名從此完成了從“扈”到“鄠”至“戶”的改換,字形多變,讀音未改,既是回歸,又是升華和簡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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